正如其名，“禽流感”在其漫长的病史中主要在鸟类中传播。然而，随着高致病性禽流感近月来不断波及到从奶牛、狐狸到猪的哺乳动物种群，一些专家表示，H5N1病毒变得更擅长在哺乳动物之间传播——包括人类——可能只是时间问题。
多伦多大学和多伦多一般医院的传染病专家艾萨克·博戈奇博士告诉《星报》，“我们已经跟踪研究H5N1大约25年了。我们知道它有可能成为一种非常严重的感染——我们也知道它具有流行病和大流行的潜力。”
他们的担忧发生在不久前，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政府调查一名感染禽流感的青少年病例后不久，该青少年目前情况危急。尽管目前尚不清楚这名青少年是如何感染该病毒的，但对他们感染的基因测序显示出令人担忧的突变，这些突变可能使病毒在人类之间的传播能力得到加强。
尽管如此以及其他近期的发展引起了担忧，但多伦多大学免疫学教授、多伦多一般医院的科学家埃莉诺·费什博士表示，这并不意味着另一场大流行即将来临。目前没有证据表明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这名青少年的感染已经传给其他人，近年来也没有其他人与人之间的H5N1传播证据。
关于不列颠哥伦比亚省这名青少年的情况如何？
今年11月初，一名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青少年因H5N1禽流感病重。起初症状较轻，包括眼红、咳嗽和发烧，但很快发展成严重的呼吸系统疾病。该青少年已无法自主呼吸，且官方无法直接与其交谈，据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最新更新报道。
在对接触过这名青少年的数十名医护人员、亲密朋友和家庭成员进行监测后，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调查未能发现新病例或人际间传播的证据。
“我们的详细公共卫生调查现已暂时结束，除非有新情况出现，”省卫生官员邦尼·亨利博士在11月底告诉记者。“我非常确信目前没有其他病例，但我们仍需保持警惕。”
专家们表示，这名青少年的感染令人担忧，不仅因为我们不知道感染来源，而且因为目前在北美流行的其他H5N1病毒大多导致轻微感染——尽管该病在人类中的历史严重程度高，感染者约有一半死亡。
禽流感的症状 根据加拿大卫生部的说法，早期症状可能包括：
- 咳嗽
- 呼吸急促
- 发烧
- 肌肉酸痛
- 头痛
- 腹泻
- 流鼻涕
- 喉咙痛
- 疲劳
- 结膜炎（眼红）
- 出血性牙龈
在罕见情况下，可能会迅速发展出严重症状。这些包括：
- 严重的呼吸系统疾病和呼吸困难
- 包括精神状态改变和癫痫在内的神经系统变化
- 多器官衰竭
对这名青少年感染的基因测序显示，H5N1的一个表面蛋白可能发生了突变。这些突变可能使病毒更容易感染上呼吸道，而不仅是目前的下呼吸道。费什解释说，这种变化可能使人与人之间的传播更有可能。
“你在某人旁边打喷嚏，然后病毒进入他们的上呼吸道，”她说。“不太可能进入下呼吸道。”
费什还指出，这名青少年的病毒基因组看起来独一无二；特定的突变在其他地方尚未见过。由于A型流感病毒具有基因交换的能力，一些科学家认为这名青少年可能同时感染了多种流感，使H5N1能够在其体内获取新的突变，她继续说明。
如果情况确实如此，且这名青少年没有感染其他人，那么这种突变病毒株将在其病情解决后消失。
大流行潜力
这名青少年的突变是H5N1快速适应能力的警示——随着该病毒在哺乳动物中的传播越来越广，它将有更多机会进化，以更好地感染我们的系统，博戈奇说。
“这不是必然的，”他补充道，哺乳动物感染“只是为它提供了更多这样做的机会。”
科学家们对高致病性禽流感如此关注的一个主要原因是，与 COVID-19 和猴痘一样，它起源于动物。“我们对人类流感有一定的免疫力，但我们对禽流感病毒没有免疫力，”多伦多大学的传染病专家及副教授安娜·班纳吉博士说。“所以这就像是一种新病毒在感染我们，因此它（可能）会更加严重。”
到目前为止，这还不是一个问题，因为目前感染禽流感最常见的方式是与感染的鸟类密切接触或暴露在高度污染的环境中，如动物农场。一旦病毒跳到人类身上，它就无法进一步传播，并最终消亡。
但有迹象表明这种情况正在改变。今年的一篇最新论文首次记录了H5N1从牛到其他哺乳动物（如家猫和浣熊）的哺乳动物间传播的病例。同样，有限的证据表明，一些人类已经从牛那里感染了此病。
据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数据，今年美国已经确认了58例高致病性禽流感病例。这些病例包括来自加利福尼亚的一名儿童，这是美国未成年人首次记录的病例。到目前为止，加拿大只报告了一例病例。
尽管如此，如果H5N1进化到能在人与人之间传播，它很可能也会进化为较不严重的形式——如果病毒过早杀死宿主，它就无法传播。
费什说：“我们在SARS-CoV-2上见证了这一点。最初，它是一种非常激烈、非常严重的疾病。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变得越来越易传播，越来越不严重。”她补充说：“所以我对于可能出现的人际传播的H5N1持乐观态度，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将变得越来越不致病，越来越不严重。”
加拿大是否为另一场大流行做好了准备？
尽管目前没有迹象表明H5N1会在近期内演变成下一场大流行，费什“强烈建议”加拿大从COVID-19中吸取教训，改进其疾病追踪和监测工作。
她说：“仅仅观察污水是不够的。”“我们需要对牛、家禽等目前我们知道该病毒正在流行的所有区域进行监视。”
她还提到，加拿大应该开始储备潜在的治疗药物；英国最近为应对H5N1大流行订购了五百万剂疫苗。与此同时，加拿大卫生部已授权三种流感疫苗，这些疫苗如果禽流感变成大流行病，可以使用。
她说：“加拿大没有它绝对应该拥有的生物制药能力。无论是疫苗还是抗病毒药物，我们都需要准备好。”
费什继续说：“必须建立系统以防止另一场大流行。这需要资源、资金。”她补充道：“不幸的是，政治家们往往记性不好。”
文章来自：Toronto Star，版权属于原作者。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