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奇迹有一种颜色,那一定是“中国红”。
若是把这抹奇迹印刻在一艘承载人道与关爱的白色巨舰上,那就是一部讲述当代中国海军医疗救援队用特有方式扬我国威的《和平之舟》。
这部由曹盾执导,陈坤、张天爱领衔主演,张萌、余皑磊、王强、赵魏、尹昉主演,由中央电视台、海军政治工作部、浙江省宣传部联合出品,宁波海天蛟龙传媒有限公司、上海耀客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完美世界影视、拉姆影视传媒(上海)有限公司出品的当代军旅剧。
该剧根据海军“和平方舟”号医院船执行国际人道主义医疗服务和救援任务先进事迹改编,讲述了海军“和平方舟”号医院船营救“菲尔”号货轮、勇斗“优雅”号商船毒贩、赴国外进行灾后救援、开展“万里海疆行”医疗服务、执行“和谐使命”任务的故事。
首先,这部剧选取的题材很独特,讲述中国海军的影视剧此前不是没有,但讲述军旅医疗,尤其主要是赴海外援助的军旅医疗题材很罕见,因此本剧以独特的视角展示了在世界舞台上,中国军人乃至中国人是如何通过一种“温柔”在国际上树立形象的。
其次,通过剧中“大数据”的叙述——“和平方舟”遍及3大洋6大洲、43个国家和地区、20多项重大任务、惠及国内外23万余次民众……这些数据令人震撼且自豪。
再次,陈坤在这部剧里饰演的“张渡航”用一种区别于传统影视剧里高大全的、身穿军服的“凡人”英雄让我作为一个观剧者屡次“蚌埠住了”,他通过一个当代中国军人的形象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无论是尊严还是善良,不但需要传承,也需要有实力来维护。
“和平之舟”播出至今,所有人物的性格和矛盾都是随着剧情的延伸而逐渐展开的。有文戏也有武戏,这一点穿插得很合理。毕竟是军旅题材的电视剧,尽管主题是我方军人在海外的救护,但危难之时“张渡航”们的“金刚怒目”也让人热血沸腾。
一
用陈坤演“张渡航”,信演员也信军人
《和平之舟》以一艘海军医疗船为载体,开场就让诸位主角陷入一场在海外蔓延的鼠疫中。
当时陈坤饰演的军医张渡航就以一种很不讨喜的方式与观众见了面:无视疫情、摘下面罩,为的是打消一个孩子的恐惧和戒备。以至于当他回到医疗船上后,张天爱饰演的军医路阳正式向他输出一阵“官方吐槽”:你不顾及自己的生命,也要顾及全船人的生命。
确实,这是让包括我在内的观众不能理解的事情,但这种人物的性格设置在随后的一系列“危难”中又有了很多情理之中的作用:
陷难而孤勇,临战而不乱。
张渡航,这个陈坤演绎的人物始终令我印象深刻,他有性格有腔调,但这些仅限于执行任务时的果敢,在生活中对待爱人和同事如常人一样既勇敢又胆怯。陈坤呈现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内心自我的悲怆和救赎,这些禁忌和秘密随着剧情的不断深入才会逐渐向观众揭示,这也是这部剧比较能吸引人往下看的原因。
尽管张渡航是个军医,也是该剧中身份最“丰富”的人——
以前是特战队员,后来成了一位军医,既受战友爱戴,也受恩师赏识。能文能武、有情有义。这样一个人本该有大好的前途,但因为自己爱人的疾病要选择转业。战友不理解、领导也不理解。他只是默默地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当领导问他“不做军人难道不后悔吗?”的时候,张渡航说他想尽一份男人的责任。我觉得这是本剧目前为止对于这个角色最富情感塑造力的情节设置,没有高大上的理想和崇高的使命感,更符合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正常取舍。
我觉得这是陈坤在《和平之舟》比较出彩的地方,剧中的“军人”首先一定是鲜活的,发生的故事也一定是有真实依据的,后者在每集结尾都有现实中的真实军医来诠释原型。
我注意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自豪。
为自己曾追随“和平之舟”和正在驾驶“和平之舟”而自豪。
这种自豪的情绪在此前的军旅题材里也都有,但不同于枪火震天和口号声声,《和平之舟》更多的是表达一种隐忍不张扬的锋芒——
面对海盗的胁迫而坚持医疗理念,面对海外民众的误解而坚持实事求是。这是中国军人的固执,同样也是中国人的风貌。这种风貌在剧中真正的主角——医疗船“和平方舟”(剧中人物管这艘船叫“大白”)上穿过了马六甲、穿过了马达加斯加。其实这种风貌本就是我们民族的特性,只是随着国力的强盛而逐渐远播四海。
而剧中的陈坤,不但于角色上要承载这样一份文化含义,更要承载一份角色含义,好在他没有让观众们失望。因为他的演绎最终让所有人确信一件事:
相信“张渡航”,就是相信中国军人。
二
以“军人”为题材,视野愈发宽阔
我不知道观众在看这部剧时有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已经有了用人道主义和医药箱敲开别国大门的能力?与别人的蛮横干涉和枪炮加身相比,似乎剧中诸位人物只在医术和流程上有纷争,既不贪图别人家的石油,也不觊觎别人家的港口。而对于已经见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列强,用一次次诚挚的救援去打动第三世界国家人民的真诚,才是“和平之舟”真正的使命。
但真的要践行这种使命,却是在剧集之外长达几十年的厉兵秣马和卧薪尝胆。
在这种坚忍的背后,直到今天,在剧里剧外也依然需要诸多人物的默默付出。比如三个月远航无法联系家人、在电话里听着爱人遭遇车祸而无能为力、因为长期无法陪伴而失去爱情和家庭……这些都是海军医疗人员轻描淡写的诉说中让观众分明感受到了“承载”——
忠孝难全,但依然值得。
因此说《和平之舟》是海军医疗人员的“众生相”也可,是军人天生的幸与不幸也可,是中国国力在世界舞台上的精彩也可,是中华民族播恩四方的宣誓也可。
所以不用想,也能感受到陈坤要担纲“和平之舟”主演所承受的压力和勇气。
因为《和平之舟》可以说是一个小故事,只是说一艘船、一位军人、一份感情、一种责任。但《和平之舟》有自身故事背后的大视野,不但要说远航的使命,也要讲军人在面对抉择、感情、生死和未来时的心境。
而陈坤在此之前的一些作品中,无论饰演什么样的角色,都能让观众深切感受到其人物背后的社会环境和时代特点。“张渡航”也是如此,似乎他眼神中有服从但也有桀骜。这必然是年轻一代的军人特性——
生长在一个信息开放、知识爆炸的时代,服从固然是军人的天性,但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首先他必然是一个人,其次才是军人。这种人设通过陈坤在剧中面对领导和恩师的误解、同事的不满时多有表现。当然,这是剧情设置的冲突需要,而在这种矛盾里往往更能体现出军人、还是一位军医的“妥协”:
历经九死一生,看尽生死离别,依然心怀责任,力争军人荣耀。
这种矛盾和最后的升华不但把一个“活着”的军人表现得更令人信服,也更能获得观众,尤其是年轻观众们的认可。这同样也让“张渡航”所处的深厚的国家环境与时代使命愈发深刻。
三
用“大白”讲故事,需要勇气和底气
这些年中国在世界上频频用一些很平和的方式展示“肌肉”,比如撤侨和救灾。当有的国家动辄输出导弹和炮弹时,我们国家则用药品和食品向世人表达民族之魂。既然讲到“魂”,那么如何展现当代中国军人的“魂”呢?
展现“军魂”,是《和平之舟》“众生相”中比较令人信服的一点:
对于剧中每个主要人物的塑造更贴近如今观众的价值观,并不会为了塑造全然的“高大全”,那样反而令人觉得高高在上。而路阳在给男友过生日时问战友该送什么礼物好时,战友说:“你穿一身性感内衣把自己送给他”也能在正与阳光外让观众善意一笑:
这才是新时代的军人,不死板、不教条,还有些小促狭和小欢喜。像这种对新时代军人形象的塑造其实早在几年前就开始了,包括军营版《小苹果》和“撒贝宁杀乌鸡”等的军旅演绎,尤其是解放军对外宣传平台屡屡放松幽默军营短视频原创内容,都在向公众展现一件事——
我们是你们的战士,但和你们一样,我们也是祖国的孩子。
写到这里我发现,如果抛开一个强盛国家的背景,只是从剧中诸多有胆有识有主见的人物聚合在一起“闯关”来看,《和平之舟》颇有些美剧《末日孤舰》的紧张感和众生相——
于寻常处见温柔,于危难处见风采。
只是同后者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传承”。
“和平之舟”去了一座岛屿,岛上住着一群退伍老兵,一个个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为首的是一位老班长,所有的老兵在他的带领下井然有序地排队看病,这位老兵从来不肯“露体”,直到体检时他说身上全是“那时当年西沙海战”时留下的伤口,可怖又吓人……
送别医疗队的那天,老兵们又排好队列,向大家送别,这些曾把青春奉献给军旅和祖国的老人在报上自己的姓名后,又陆续报出其他已经不在队列中的战友的名字,每喊出一个名字,众位老兵又都替逝去的战友喊一声“到!”屏幕里的医疗兵们哭了,屏幕外的我也哭了。
中国军人、乃至中国人的传承在那一刻有了最深刻的诠释——
横刀立马,香火不灭。
我们这个国家经历了很多的屈辱和白眼,到今天还没有断了传承,甚至还能派出一艘“大白”在海外展现国威,依靠的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的“老兵”,而老兵不死,也未曾凋零。可又何止未曾凋零呢?“张渡航”们早就用不同于老一辈军人的形象塑造了新时代的军魂。陈坤更用演员的灵魂塑造力宣告了他对于演技和演艺事业的淳厚与执着。
四
结 语
《和平之舟》用最通俗最直白的文字来介绍的话,它是一部讲“小爱大义”的故事。
“小爱”中有战友之爱、恋人之爱、师生之爱和父母之爱等,“大义”却是建立在诸多“小爱”之上的民族之气与国家之义。
因此不能简单地去评价陈坤、张天爱、张萌、余皑磊、王强、赵魏、尹昉等一众演员在“贡献演技”,也不能粗暴地用纯军事的角度来“指导”战术动作和人设,而是应当肯定所有演职人员在对国家愈发清晰的“肌肉”进行生动而深刻的刻画,以陈坤为代表的剧中主演们,这次令人意想不到的“破圈”演绎,可以说是演员对演技的一次突破,也是是今天的文艺工作者们用他们的方式表达对国家的尊敬与支持。
而对于讲述中国海军题材的影视剧,我以为首先与观众见面的必然是“辽宁”或“山东”等扬帆远航的巨大舰岛,抑或是身着星空迷彩的海军陆战队。因此哪怕是即将接近尾声时,《和平之舟》带给我的惊叹也未结束——
海军医疗人员在海外的援助,与历史上屈指可数的几次境外行动一样都是“战斗”,但我们即使有了军事力量的加持,也依然有着恪守的原则。
是因为善良而强大?还是因为强大而善良?
这是一个看似无解的问题,唯有陪着这些新时代的海军医护军人一路经历风浪,或许在欢笑和血泪中才能略窥一二。
但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仅仅是一艘“和平之舟”能讲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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